“玄参，我好像说过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吧？”
张恪冷眼看向玄参，自从使用了不惑丹后，玄灵对他的影响逐渐减弱了，或者说人格中的负面情绪被剔除。
因此他对于玄参并没有之前的那种厌恶的感觉。
但他毕竟看到了玄参在他眼前变成半人半蛇的模样，多少有点心里不适。
玄参看起来像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，微笑着说道：
“师兄，为什么你偏偏受师尊的信任呢？”
“你教教我怎么讨师尊欢心，可以吗？”
玄参边走边靠近张恪，满脸真诚地看着他，看样子像是真心地请教问题。
不过在张恪看来，这简直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样。
看起来原主之所以对玄参产生这么大的杀意，应该是厌烦他这不间断地骚扰自己吧。
不过握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。
以原主的性格，不可能没有尝试过杀了玄参一了百了，但这人还是完完整整地出现在张恪面前，说明此前的尝试应该都失败了。
对付玄参不能来硬的，自己还是随便回答一下他的问题吧。
他沉住气，稍作思考后淡然说道：
“你一天到晚阴测测，跟个蛇妖一样，我见着恶心，想来师傅也是这么认为的吧。”
“你改改你这行为举止，兴许会获得师傅的赏识。”
玄参听后，旋即停下步伐，立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脸上露出的迷惘神色表明他正在思考张恪这话的正确性。
但张恪可不管他怎么想的，越过玄参便向山门外走去。
那两个守山弟子像一对人偶般默不作声，即使张恪走出山门时，也只是看了他几眼就作罢。
“这两人怎么像两具尸体一样？”
他也在观察着守山弟子，这两人皮肤铁灰，动作僵硬，但神色却意外的灵动。
不过张恪也并没有因此逗留，如果他们真有什么特殊的秘密，也不会被派过来过来守门了。
“呼，出了这清宝宗真是神清气爽啊。”
张恪大口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，忍不住感慨道。
在道观的时候，他总觉得自己处于某种重物的压迫之下，时常喘不过气，想来也许是清宝殿门外的那块牌匾搞的鬼吧。
现在自己出了道观，自然是不再受那牌匾的影响了。
“真不想回去啊。”
张恪看着一片片苍翠蜿蜒的青山，不禁感慨道。
但他转念一想，万一师尊有什么追踪搜查的法门呢？
那自己岂不是会被当做叛徒抓回来吗？
到时候，玄明的惨死就是自己的下场了，说不定那个玄参会和当时的自己一样跪在一旁，然后被任命为新任大弟子呢。
想至此处，他便老实地向山下走去。
自从使用了不惑丹后，张玄灵原本的记忆便彻底属于张恪了，对于这段下山的路，自然是清清楚楚地记着。
下山没有特定的路线，只需要持有清宝宗特制的油灯行进就能走出山。
反之则会被困在这茫茫深山中直至死去。
“阴阳法镜，通天达地，真形速现，速现真形，吾奉清宝天尊如律令，急急如律令！”
记忆融合以后，他对于玄灵曾学过的法门也会了七七八八，现在默念的正是用于破障堪形的清目决。
话音刚落，张恪方能看到这大山的真实面貌。
在大山的四个方向，均横列着大量晦涩难懂的符文，其散发着诡谲的气息，即使常人不可视之，还是靠近一点还是能感受到那阴冷与不详。
“如果没记错的话，师尊在这山上布下的是‘十方欺天大阵’吧。”
张恪曾在师尊收藏的《阵书》上看过这阵法，不过原主对于阵法修行没兴趣，只记得这‘十方欺天大阵’极其复杂，而且不被天道容忍。
不过阵如其名，它确实是连上天都能欺瞒，处于外界的凡人更是无法察觉此阵。
“师尊在记忆里虽然恐怖威严，但布下这阵法是因为太……谨慎了吗？”
张恪对于师傅的态度并没有因为不惑丹而改变，才想说出去的‘从心’二字硬生生改口了。
“不管了，还是趁现在赶紧下山吧。”
他甩了甩头，旋即从戒指中取出特制的油灯。
这灯一出现在这阵内，便自行燃烧起来，十分便捷。
“师尊倒蛮用心的，其实这么看来他对于弟子确实挺不错。”
只要不背叛他。张恪心中默默加了一句。
随后，他便提着油灯径直地向山下走去。
……
张恪身体素质远超常人，约莫过了一刻钟他就感觉快走出大阵了。
当他迈过某处时，他感觉到周围已经没有符文力量的影响了。
于是再度运转清目决，看向四周。
“这阵法果然神奇，我竟然看不出一丝破绽！”
莫说符文了，他所处的地方连这个世界修炼者所需的天地真气也稀薄得不行，完全不似真气丰沛的道观。
“回去应该要好好学习一下阵法知识，师尊精通此道确实有他的道理在里面的。”
张恪认识到阵法的奇妙与强大，决心下一番功夫钻研。
“官人～”
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，张恪转头一看，竟然是一只穿着锦缎华服的狐狸，模样甚是滑稽。
而它正对自己……抛媚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