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神听后也是不再搜索，低头陷入沉思之中。
毕竟张恪的竖眼来着神的馈赠，连他都找不到，那说明腾简的空壳内真的没有棺椁。
“你来长寿村的时候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物吗？”
丧神抬头问道。
“在我与同行人分开前曾遇到一个鸟面人，从他的话来判断，他似乎就是……我自己，而他后来似乎又从‘医院’中复活了。”
“你是指你这具身体的原身吧。”
张恪有些惊讶，看来自己这个穿越者身份并不是很新鲜的样子。
丧神像是看出张恪的想法般，解释道：
“我算是死亡与生命的下属，对于这种事情比较敏锐，你的灵魂与这具躯体有一丝不匹配。”
旋即祂又指了指张恪的竖眼说道：
“不过在它的作用下，你的身体会逐渐改造适应新来的灵魂，不然迟早有天身体会产生严重的排斥发应。”
张恪这才明白为何自己的记忆最开始是不完整的，连人格有时候也像是另一个人一般。
他不禁一阵后怕，所谓排斥反应大概就是被原主代替吧。
“话说回来，那个鸟面人后来被你彻底杀死了吗？毕竟整个长寿村都被你夷为平地了。”
张恪听了丧神话仔细思考起来，那些无皮怪物其实大多死于玄武鳞片召唤的雨。
而他那一剑之下死的怪物里确实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。
张恪用竖眼环顾四周，扫视一眼整个长寿村，最后缓缓说道：
“应该没死，我说的那医院不再此处，即使他再一次死在我手下估计也能复活。”
“甚至这个村子死去的所有人，包括浊生教的几人都可能活着。”
突然张恪像是想去了什么似的，取出一张叠好的符纸。
“没有？张玄灵不见了！”
明明刚才张恪将张玄灵暂时封印在小天地里面，可是他怎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了呢？
张恪没有头绪，无奈地对丧神说道：
“最后的线索也没有了。”
丧神听后有些沮丧，虽然祂并不清楚张恪说的线索是什么。
旋即祂直接大字型躺着地上，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，有气无力地说道：
“等死吧，完美者估计马上就要降临，反正也逃不了，不如躺平。”
张恪一时间竟然从丧神身上看到天尊的影子，忍不住说道：
“难道仙都这么……有个性？”
刚想脱口而出的‘不靠谱’几字还是没有说出，丧神偏过头瞥了一眼张恪，提议道：
“兴许吧，要不我给你变出一个气派的棺材，死也要死体面些。”
“谢了，不用。”
见张恪回绝了自己的好意，丧神也不恼火，反正都快死了，何必动脑子想这么多呢？
年轻人，还是没有见识过神的可怕。
祂又看了眼陷入思考的张恪，不禁摇了摇头想到。
“天尊？你在不，回个话呗。”
张恪试着从天尊那获得线索，一遍遍问道。
毕竟掌管信息的神仙肯定懂得很多吧！
突然，张恪的手不由自主地抬起，重重地拍在他的额头上。
“靠谱多了。”
张恪内心一阵喜悦，不禁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丧神，清了清嗓子，说道：
“咳咳，别摆烂，有线索了。”
丧神睁开一只眼睛，毫不在意地说道：
“哦哦哦，恭喜恭喜。”
“啊，你干嘛？”
张恪弹了一下丧神脑门，这种性格简直比天尊还恶劣，不教训一下不可能了。
旋即张恪没好气地说道：
“你原来知道痛？快起来说说我这竖眼的来历。”
丧神不知是天性如此还是即将面对完美者的怒火摆烂了，完全不生气，只是不情愿地坐起来，说道：
“你这充满希望的样子真像清宝天尊，不愧是祂的弟子。”
看来祂们见过？是在那个虚假的林兰城里吗？张恪猜测到。
丧神的声音旋即传来：
“你那眼睛界定真假的能力看似与‘太初’一脉同源，不过按清宝天尊的话来说，更像是与命运有关的能力。”
“而绝对看破真伪倒像是附带品。”
说着祂不禁仰天感慨起来：
“原来命运也有对应的神吗？果然选择躺平的方式才是正确的，反正一切都被人安排好了……”
张恪没有理会一旁絮絮叨叨的丧神，他想起天尊曾经对他说过的话：自己这竖眼能够改变过去，从而影响现在。
“那样的话，我可不可以依据自己的想法让鸟面人，或者说玄灵出现在面前呢？”
“之前的玄参，还有陈湘琴都是被竖眼影响过去的人，他们有什么共同之处呢？”
张恪想破脑袋也没有什么发现，这两人原先都是普通人或者普通修士，根本没有什么关联。
正当他犯难之时，一只蝴蝶竟然没有引起张恪的注意，停留在他的鼻尖。
“什么时候出现的？”
张恪先是望向丧神，以为是祂的恶作剧，可是丧神依旧在自言自语着‘一切都命中注定’之类的话，根本没有理会张恪。
与祂无关。
张恪不觉得丧神这种偏躺平性格的真仙会无缘无故戏弄自己，对于祂来说不如倒头就睡更有趣。
他将目光又重新放回那只神秘的蝴蝶身上，细细观察起来。
“这些符文是什么意思？”
张恪不敢乱动生怕惊动了蝴蝶，毕竟这家伙不知道是从哪冒出的，如果不是完美者的造物，那很可能是破局的关键。
“咳咳，丧神大人，你来看我鼻尖上。”
张恪轻声说道，连面部动作都不敢太大。
“嗯，咋了？”
丧神面色疑惑，刚准备转头看向张恪，突然一个不速之客从腾简空壳中走出。
他穿着宽大的黑袍，似乎想要遮住衣服下隐隐露出，血肉模糊的皮肤。
头上戴着一张鸟面具，两个眼睛空旷且漆黑，似乎面具之下是一具骷髅架子。
“玄灵？”
张恪试探性的问道，丧神也恢复不厌不喜的表情，冷漠地端详着鸟面人。
“又见面了，鸠占鹊巢的外来者。”
鸟面人的声音一如既往阴测测，甚至无视了一旁虎视眈眈的丧神，看起来根本不畏惧祂。
忽然他猛地撕下面具，露出一张没有皮肤的脸，上面附带血迹，似乎刚被剥皮不久。
“是不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啊？”
他戏谑地说道，面部肌肉随着说话而颤抖，像是一张狰狞的鬼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