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一章:囚笼

还没等她说完,一只有力的大手便恶狠狠地掐住她白皙的脖子,这目光如冰水浇在她的脊梁上,寒彻肌骨。

“闭嘴,你不配提楚芸的名字。”他的视线俨如钻探泥土深处的一杆钢钻。

这阵难受一直持续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,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间,宋诗辞拼尽全力呼吸着周围新鲜的空气,喉咙有些生疼,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,忍不住一直咳嗽。

她那双美丽清澈一乱春水般的眼睛一眼就能看透旁人的心。“我都已经说了,姜楚芸的死我不是故意的,反正我现在也无所谓了,要杀要剐随你便。”女人伸手去放在脖子上,吃力地咳嗽着,面色通红。

“要我说多少遍,你不配提楚芸的名字。”张扬微肿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,像雨夜的街灯闪着凄清冷落的光。一只有力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揪住她的衣领,恨不得现在就要了她的命。

呵,不都半斤八两吗?有什么好怜惜的?

女人一脸不屑地笑了笑,眼皮微动,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,仿佛蝴蝶扑扇的翅膀。“你觉得你把我杀了姜楚芸就能死而复生吗?事到如今,我也不必再苟延残喘的生活下去了,你想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。”

他的两眼黑得发亮,锋利的目光,仿佛要把什么刺穿似的。“她不过是要强了些,为什么要了解了她……”张扬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的眸子,闪着凄楚的光。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“呵,要怪就怪她太多管闲事了,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吗?还是早点认清现实吧,跑到我这里来争强好胜算什么本事?”她的瞳仁亮晃晃的,仿佛两支就要射出去的火箭,目光炯炯地盯牢他。

话音刚落,一个响亮的耳光便重重地停留在她那张白皙貌美的脸上,脸颊顿时有些泛红,眼里泛起阵阵泪光,心脏像是被什么深深刺痛了一下。

轻盈的雪花像美丽的蝴蝶,像从天而降的精灵,轻轻地在玻璃窗上点了一下,又翩翩然地飞走了。

雪越下越大,密密麻麻的雪花飘下来,天空像挂起了一块帷幔,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多。

辛子念手里拿着文件夹,细细的看了一眼纸张上的文字,不禁联想起自己遇到他的那个清晨,虽然好久不见,但每次见面还是会心动呢?这难道就是人的本能吗?而我,又是在以什么身份来怀念他呢?

她轻轻打开抽屉,小心翼翼地拿出那个精致的铃铛手环,在夜的翻涌下,那个小巧的铃铛发出阵阵微光,就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不快。

“你怎么突然就不爱我了呢?”她扬起长长的睫毛,眼珠像浸在水雾里的黑葡萄,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的眸子,闪着凄楚的光。

“可是我们以前一起看过的花灯,一起一路走过来那么多难以忘怀的瞬间都不做数了吗?”女人拾起桌面上这冷冰冰的手环,怜惜地放在胸口上,闭上眼睛,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。

眼泪像一个个调皮的小孩子从眼眶里蹦出来。

一滴滴热泪轻轻砸在手环上,浸湿了铃铛,发出轻微的铃声。

“虽然过去了好久,我还是好喜欢你,真希望一夜醒来,事情都变好。所有深夜的心事都变成头顶的那一颗星星,指向每一条正确的路。喜欢一首歌会单曲循环,爱上一个人会不断原谅,可是歌听够了就会切掉,所以人爱累,也会收起一而再三的卑微。”

辛子念伸手拭去脸上的泪,她啜泣着,好像受到了委屈。声音不是很大,但很有穿透力,听着让人心疼。

树枝上一串串亮晶晶的银条儿抹上了淡淡的粉色,松树上一团团蓬松松的绒球,映着娇美的太阳,呈现着一幅美丽的画面。

她拿着文件夹,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伸手去敲了敲川鹤的房门,毕竟这个叫李清竹的人应该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吧?不过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,原来还有人可以把一份感情埋在心底好几年吗?

看着门后那张英俊的脸,她的脸有些微微泛红,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,把文件夹递到他手上,“这是关于李清竹的资料,希望你们能够早日见面,这也算是我能做的最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吧,希望你不要太失望。”她的两只眼睛像两股泉水,清澈见底。

“这么快就找到了吗?你是怎么找到的?我找了他两年多还是音信全无。”川鹤的声音有些颤抖,他说话的声音磁性、温柔,像是重力的吸引,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。

这个……总不能说是顾拾黧帮自己找到的吧?

女人无奈地笑了笑,黑莓子似的眼睛里弥漫着从心灵里荡漾出来的亮晶晶的光彩。“你是乔燃公司的艺人,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找不到李清竹,我这可能也只是凑巧而已。”她长长的睫毛像黑色的小刷子,轻轻扇动着。

一股清新而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,眼前顿时一亮,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映入眼帘,庭院里那几棵光秃秃的树木积满了雪花,宛若一片洁白的花海。

音容已杳,德泽犹存,精神不死,风范永存,灵魂驾鹤去,正气乘风来,良操美德千秋在,高节亮风万古存。

张扬两只像沉在水潭之下黑宝石一样的眸子,闪着凄楚的光。看着桌面上的宣纸,手中握着毛笔的手有些颤抖,即使事实就这么摆在自己面前,心里依旧是有些难以接受。他不理解,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,下一秒怀中抱着的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呢?

倘若世上真的有神,能不能告诉我,我是做了什么事情要让我承受这样的事情?

还是说,手上的生命太多了,楚芸是来给我赎罪的呢?

男人微微闭上眼睛,眼泪就像没有线的珍珠。

“秋风鹤唳,夜月鹃啼,独剪西窗,梅残东阁,慈颜已逝,风木与悲……”他说话的声音磁性、温柔,像是重力的吸引,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。

但这些事情明明都可以避免的不是吗?为什么一定要了解了她的生命?

张扬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慌乱,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着,“鹃啼五夜凄风冷,鹤唳三更苦雨寒……”

烛火摇曳,阵阵微光在这偌大的屋子里点明自己,独自流泪,书房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,穿着一身纯黑色中山服,脚上踩着一双皮鞋,目光呆滞面无表情,像是丢了魂魄般。

“希望你能够早点接受楚芸不在的事实。”沈知安默默走到他身旁,为他点明那盏明晃晃的油灯,或许是两人都不喜欢太明亮的环境,所以便少了很多生气的气氛。

他敛眸,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身旁这个男人,声音有些不自觉微微颤抖。伴随着阵阵沙哑,“沈知安,你说人会有下辈子吗?”他微肿的眼皮里嵌着两只枯涩的瞳子,像雨夜的街灯闪着凄清冷落的光。

“在科学领域里,人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,人体细胞生理机能的终结也会在经历一定时间后自行失去,当人的主体器官细胞大量病变、死亡时生命会随之结束,之后,由微生物慢慢分解直至完全,所以人是不会有来世的,至于人死是什么感觉相信活着的人是永远研究不通的。”

这个男人似乎从来不懂得安慰人,就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一点,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,不过如果他要不是这样,那就不是他认识的沈知安了。

“我已经找出来主谋了,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,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,这次她插翅难逃。”他的眼神是那样冷淡如向两只深不可测的古潭石子投进去,连波纹都不起。

闻言一愣,沈知安心里一颤:莫非张扬已经知道是宋诗辞派人去做的这些事情了吗?那么按照他的性子,她是必死无疑了吧?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那么难过?你为什么要干出这样的傻事……

男人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,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。

“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?”他抬眸,小心翼翼地试探着,眼睛在眉毛下头炯炯发光,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。他的声音很轻,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就连自己的内心都在忍不住颤抖。

相信法律自然会制裁梦魇,这种事情就交给人民警察来好了,这样也是给自己一点安慰,尽管只是在自欺欺人,那来福呢?小喵呢?这些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?

那个胸有点墨的宋诗辞究竟到哪里去了?

张扬轻蔑地笑了笑,这目光如淡淡青烟一样朦胧。“知安,你是当真不清楚吗?你扪心自问。带着答案来问问题真的很没意思。”他淡青色的眼白上布满血丝,好像很久没有睡觉似的。

“你觉得还能有谁?那个叫张坛丘的小子亲口告诉我的,她也供认不讳。这么想想,我还真的有点讨厌你了,我血浓于水,情同手足的好兄弟。”男人嗤笑道,这目光很有梢神直勾勾地瞧起人来像螺旋一样尖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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