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 第 19 章

“哥!”宫远徵膝行几步,到了宫尚角的身边搀扶住他。宫尚角这狼狈的样子,明显取悦到了宫唤羽,只是还不等宫唤羽开口讽刺,已经力竭的宫子羽又打了上来。

不过两三下,宫子羽又倒在了地上。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正了正衣冠,宫唤羽才开口道:“既如此,那这无量流火,我也就取走了。”

说罢,甩袖离开。待到看不见宫唤羽背影之时,被打的“七零八落”的众人才缓缓起身。宫远徵嫌弃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,又掏出怀中的手绢细细擦了擦。

看到这一幕的宫子羽好笑的开口:“我们远徵弟弟,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?”要知道,徵宫许多稀有的药材,或者一些娇气的药材,全都是宫远徵上山采摘,从不假手于人。

这样的情况下,不过些许灰尘,居然还特地拿出手绢擦起来了。听到这话的宫远徵反而仔细打量了一下宫子羽身上的衣服,发现是宫内绣娘的手艺后,颇为自得的笑了笑。

宫远徵同情的眼神望着他,宫子羽还以为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得体的,仔细地检查后,宫子羽更疑惑了。没有啊,他很正常啊。

还是在一旁看戏的宫尚角给摸不着头脑的宫子羽解了惑,“他的每一套衣服都和南衣妹妹的成对,所以每一套衣服都被南衣妹妹加了些同纹的绣花。”

这番话叫宫子羽转过弯来,好嘛。自从及冠之后,宫远徵就越来越得瑟了,时不时的就炫耀一下。想起那柄云织羽,宫子羽的底气又足了。

那柄剑早早铸成,却又以他们二人的名字为名,将他们紧紧交织在一起,这若不是明示他和阿云是天定良缘,那能是什么!

“原来是这样,”一只手摩擦着腰间的香囊,“阿云本来也要为我做些东西的,只是她一个姑娘家,整日坐在那绣花实在太过烦闷,还是算了。”

宫子羽笑眯眯的盯着宫远徵。宫远徵摸向发冠的手一顿,二人视线对上,仿佛刀剑相撞。

“哼。”片刻后,二人同时转头,冷哼一声,心中都暗骂道‘炫耀什么呢。’

只说抢到了无量流火的宫唤羽心情大好,身为曾经宫门少主的他,自然对侍卫的分布了然于心。

真正的踏出旧尘山谷的那一刻,宫唤羽勒停了身下的马,转头朝宫门的方向望去。‘凡成大事者,必定会有取舍。’心中安慰着自己,宫唤羽将昔日的情分全都抛在脑后。

万花楼中

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在郑南衣头上冒出,因着强行催动武功救下云为衫,又挣扎着醒来,郑南衣的伤势比云为衫要严重的多。

而在一旁的云为衫其实也并不好受,端看那皱紧的眉头就知道,更别提云为衫还在低烧,面色还有些红。

司徒红还在研究对应的解药,只是宫远徵的毒,哪里是那么好解的。更何况,郑南衣先前送来的情报,那些药早已被替换过,想要解这些毒,就更是麻烦了。

拧着湿帕子的寒鸦肆内心焦急,若不是郑南衣带回来的消息格外重要,单凭她们从宫门中逃出,就足够变成两具死尸。

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木门被推开。原本坚固的木门,因为来人的大力,竟有摇摇欲坠之势。

一鹤发老者接过司徒红的位置,仔细研究着那毒药,片刻后,又将手中搭在云为衫脉搏上。

司徒红乖巧的站在老者身后,态度十分恭敬。“行了,别在这杵着,将药煎好了端来。”司徒红记下老者的话,转身煎药去了。

几根银针扎下,又将苦药灌进嘴里,郑南衣这才幽幽转醒。不动声色的瞧了几眼,发现自己依旧在万花楼,心中一叹。

按照原计划,司徒红没有那么高的医术,她们又拿到了无量流火的信息,无峰不会轻易叫她们死了。

定会将她们运回无峰,像那些医师,轻易不能出无峰,他她们也就顺利回去了。而到达无锋后,她们身上的毒会自己消散,正好像是被那些医师“治好”。

其实若是没有遇到老者,可能她们真的就被送回无峰了,谁能想到常年不见踪影的药魔,恰好就在旧尘山谷附近了呢。

药魔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,颇为意外,这毒下的精妙。初时会呈现濒死之势,最多不过七天,便会慢慢好转。而在这昏迷的几天内,还会不断的滋养身体。

这种毒,也不能完全称之为毒,毕竟它甚至对人有益处,不过过程很是痛苦。‘哼哼,这要不是老夫来,旁人头都想破了也解不了喽。’

倒也不是药魔目中无人,若是随意开药,只会加重她们的情况。也只有他,能够瞧出真实情况来了。

想到自己曾经一直不屑于收徒,如今膝下空空,药魔也起了些心思。不过嘛……不着痕迹的掐算了一下,药魔开口道:“毒,已经解了。只是她们还虚弱得很,得好好补补。”

对于这个名震江湖的老者,司徒红显然很是尊敬,毕竟行走江湖,没人愿意与神医交恶。

“多谢您了,这是诊金。”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被塞入老者手中,药魔颠了颠,满意的走了。

清醒没多久的郑南衣和云为衫,正在被三方之魍审问。说是审问,比起无峰正常的手段,还是温和许多了。

二人互相倚靠着,看着站在面前的众人。稳了稳心神,云为衫开口道:“我原本已经把控住了宫子羽,他现在对我很是痴迷。他三域试炼的时候,我曾作为他的绿玉侍卫跟进去过。”

“他如今刚过第一关,我本想继续潜伏。她却突然到羽宫找到我,说我们暴露了。缠斗间,我们都受了伤。后来我听到什么宫唤羽,他们撤走了很多人。我记得宫门的暗道,逃了出来。”

众人的注意力又放到郑南衣身上,不慌不忙的拿过簪子,郑南衣又倒出一小撮白色药粉出来,后又倒回了簪子里,递给了寒衣客。

“宫远徵和宫尚角看宫子羽不顺眼很久了。他们心里怀疑宫子羽不是宫家血脉,我就说,宫子羽对女子宽容,我去下一些药给宫子羽添堵。顺便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证据,所以我才会跑到羽宫去。”

“潜伏到屋顶上,我正准备下药,看到案几上放着羊皮纸,言语间他们提到了无量流火。我想着肯定是重要的东西,记下后我说不定就能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。”

“正记录着,就听见一个侍卫说,无名已经招供,宫门内还潜伏着三个无峰的细作。我只来得及找到云为衫,她记得宫门内所有岗哨暗道,有她在,我活下来的几率更大一些。”

冷哼一声,寒衣客还是有些不信,“那你们又是怎么逃的出来的?”

“因为宫唤羽。”郑南衣斩钉截铁的说道:“我记下来的句子,都来自宫唤羽房间内搜出来的羊皮纸。当时,我们被围堵,宫唤羽也逃了出来。他们很是紧张,我们这才找到空子。”

“更何况,剩下来的侍卫大部分是绿玉,我们二人联手对付并不算困难。”

勉强相信了郑南衣的话,寒衣客的面色缓了缓,随即三人走了出去,房间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。寒鸦柒有些焦急地走到郑南衣跟前,小声问道:“上官浅她……”

听到这个名字,郑南衣微微僵住,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。寒鸦柒仿佛被抽空了力气,踉跄了几步。空气有些凝固,寒鸦柒缓了好一会,才开口道:“我去煎药。”

着沙哑的声音让郑南衣挑了挑眉,有些探究的看着寒鸦柒的背影,又在被发现之前垂下眼帘。寒鸦肆早早的熬药去了,房间内只剩下了云为衫和郑南衣。

云为衫握住郑南衣的手,“我们……”

“我们该怎么将功赎罪呢?”被打断的云为衫也缓过神来,附和道:“我也不知道,只能一切听组织安排了。”二人齐齐叹息一声,窗外的人满意的走了。

听到动静的云为衫心中一惊,后背冒出许多冷汗来,若是她真的将那句话说完,今日就是她们的死期。郑南衣拍了拍她的手,算是安慰。不多时二人喝了药,又变的困顿起来。

查明了所谓真相的几人聚集在一起,很是兴奋,恰逢宫门又放出消息,五日后,要重新为执刃选新娘。

摸着自己的爱剑,悲旭冷静下来,“宫门才出了这样的变故,还想选新娘?”司徒红正要说些什么,就听到楼下的探子摇动了铃铛。

三人迅速躲藏起来,刚藏好,宫子羽就气呼呼的打开了门。紫衣对这巨大的动响置若罔闻,只是轻轻将斟好的茶放在了宫子羽身前。

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,宫子羽撇着头,不想开口说话。紫衣也没有多嘴,只是静静的陪在宫子羽身旁。等宫子羽自己消化完怒火,紫衣才开口道:“听说你又要选新娘,怎么还闷闷不乐的。”

“可是我不想要别人!”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,茶杯与桌子接触间,陡然多了几道裂痕。有些讪讪的笑了笑,宫子羽将茶杯推远了些。

宽慰了好一会,房梁上的几人都有些血脉不畅之时,宫子羽刚才起身离去。万俟哀龇牙咧嘴的落了地,其余两人看上去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。

“没想到宫子羽如此耽于情爱,呵,一摊烂泥。”其余三人听罢,默契的笑了笑。

宫门又一次变得热闹了起来,重新身穿嫁衣的郑南衣和云为衫,再次在侍女的搀扶下踏上了岸。

盖着盖头的郑南衣暗暗吐槽道,‘幸亏没选在晚上,打工可真是要命。’前方说着什么,郑南衣只能勉强听到些动静。收到动手的信号,郑南衣毫不犹豫的抽出九节鞭。

按下开关,朝着毫无防备的刺客们抽去。不过片刻,那些魑魅倒成一片。鞭子上的毒,早就被宫远徵换成了见血封喉的毒药。

等司徒红反应过来,除了反水的郑南衣和云为衫,刺客就只剩下了她一人。司徒红怒极反笑,“好啊,可真是好。”

懒得和司徒红打嘴仗,郑南衣翻了个白眼,接过侍卫递来的火器,照着她的心脏就是一枪。几枪下去,司徒红跪在地上,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,终究还是无力的倒了下去。

开玩笑,能够火力压制谁跟你当正人君子一对一。轻轻吹了一口冒出的烟,郑南衣觉得自己装到了。“穷则战术穿插,富则火力覆盖。宫门的财力,炸八百个无峰来回还带拐弯的。”

宫子羽和云为衫对视一眼,有些恍惚,理解了好一会,才意会出郑南衣的意思。抬眼就见郑南衣背过身,朝他们挥了挥手,向徵宫去了。

体会到装的快乐的郑南衣,走路都有些蹦起来,好爽!真的好爽!

郑南衣是爽了,寒衣客此时可一点都不爽。不知道这两兄弟拿着什么奇怪的武器,瞧上去倒是与霹雳堂的火药有几分相似。

比起霹雳堂动辄十几斤的火器,这个明显轻上许多,一时不察,寒衣客的肩膀被打了个对穿,整个右手臂都使不出力气。

将武器挥的密不透风,三人这才僵持住。破空声从响起,寒衣客连忙翻身躲开。郑南衣抓住这个间隙,又送了一枪给寒衣客。

看着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,宫尚角心中的枷锁陡然崩溃。正沉浸在伤春悲秋之中,一道黑影从他身旁窜了出去,“南衣!”

宫远徵紧紧抱住郑南衣,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,“我真的好想你呀,你有没有想我?”郑南衣回抱住眼前人,“当然想了呀~”

眼看着两人陷入究竟是我想你多一些,还是你想我多一些着种问题的宫尚角,有些痛苦的捂住额头。

竹林中

雪重子用力的划开万俟哀的喉咙,带着温度的血液溅到了雪白的衣物上。一旁的雪公子有些不解,“怎么还要再划一刀?”将刀收回刀鞘,雪重子淡淡道:“以防万一罢了。”

雪公子点点头,心中觉得很有道理又上前补了一刀,万俟哀意识彻底消散前,内心咒骂着他们二人,‘我真是谢谢你们了。’

后山密室

用剑撑住身体,悲旭骂道:“你们花家不是锻造兵器吗?拿出你的兵器和我堂堂正正的对上一场!”花公子耸耸肩,又朝着他眉心补上一枪,“这也是我们花家的武器,你还瞧不起它啊?”

看着悲旭瞪大眼睛的遗体,花公子感受到一股寒意,喃喃道:“还真的死不瞑目啊,啧,反正不我,不想闭上拉倒喽。”说完,又干了和雪重子他们一样的事,拿出一旁的刀补上好几道伤口。

前来清理的红玉侍卫看着不堪入目的悲旭,嘴角抽了抽,花公子真是……小心谨慎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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