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不凡不说，晋羽还没注意到，这五种毒物摆设的位置按照八卦位来看，还真是对圣女石像有克制之相。
可谓是恶毒至极！
大地祭坛里烟熏缭绕，火光冲天，危险向祭台上蔓延，可是他们师兄弟二人却没有任何离开的准备。
甚至为了让他们师兄弟能够好好处置这几个人，裴寒的护卫们还真留了下来，戴着严实的面罩在兄弟二人的身后站定，丝毫不受这恶劣的环境影响。
当用来献祭苗族族人的十字架被拿出来的时候，女祭祀的脸色都变了，阴沉得快要滴出浓墨。
比起怒火中烧的晋羽，孟不凡相比较起来更冷静一些。
他亲手把女祭祀绑在了十字架上，从护卫们的手里借走了一支火把，然后交到了晋羽的手上。
“师兄，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，不过这十几年的仇不光是你的，还有师父的、整个百草门的。”师兄弟俩交换了一记眼神，温顺平和具有安抚力的眼神稍稍让晋羽的理智回笼，他强压下怒火，将手里的火把举在女祭祀的面前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。
晋羽冷冷道:“你不是愿意为苗族牺牲一切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会有几个问题问你，如果你不肯回答，我就会把他们都杀了。”晋羽举起了另一只手中握着的剑，剑尖隔空一一扫过那几位老村长，杀意渐浓。
他看到女祭祀的脸上露出无畏的表情，直勾勾的眼神明显透露着不屑。晋羽比她更不屑，轻哼一声，云淡风轻道:“你如果还不说，我就屠你们苗疆满族，杀到哪儿、屠到哪儿。当年你们带给我的痛苦，我要一一奉还！”
讲到最后几个字时，一字一顿，咬牙切齿，是恨不能将眼前人挫骨扬灰的口吻。
女祭祀的脸色终于产生了明显的变化，她歇斯底里地挣扎着，冲着晋羽喷了一口唾沫，疯了一样狂喊:“你带给我们族人的麻烦还不够多吗？！短短几年的时间，因为你一个人牵累了我们多少族人！日月沼的族人都是因为你才死的！还有你那个该死的师父、那个企图逆转生死的家伙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
师兄弟二人的瞳孔骤缩，齐齐逼近了女祭祀的面前，孟不凡更是抢在晋羽的面前掐住了女祭祀的脖子，这一下几乎将她的颈骨捏断！
孟不凡抬手又杀了一人，引得那些老苗人发出惊慌失措的呼声，而他漠然无视，再度逼问道:“你都知道什么？我师父是怎么死的？”
眼看着得力的助手、苗族的族民就这么一个个地死在自己的眼前，女祭祀面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，可她又不甘心向这两个外族人屈服，那双眼睛里迸射出不屈的光芒。
女祭祀的下颌用力一阖，一道血从嘴角边流了下来，孟不凡厌恶地甩开了手，恼火地皱起眉头背过了身子。
咬舌自尽，就这么简单地让她死了，真是便宜她了！
晋羽没料到这个女人居然会自尽，恨不能让她活过来再受折磨！
“师兄！”孟不凡拦住了意图冲过来的晋羽，劝道:“人已经死了，你的仇……跟她无关了。”
晋羽阴冷一哼，“无关？我发妻惨遭焚烧致死，我儿子与我分离十几年、受苦了十几年，她死了这仇就与我无关了？我恨不能将她抽皮扒筋，让她受尽这世间所有的折磨才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！”
“我知道、我知道！”孟不凡压住了他的肩膀，声音放低安慰道:“师兄这些年受的苦颇多，我何尝好受？但是一个死人对我们毫无用处，你若有话想问，不如问问他们。”他挑起了眉角，似笑非笑:“我看他们好像有话要说，嘴巴并不像某位祭祀那么硬。”
晋羽也是耳根软，心头的怒气缓和不少。他将手里的火把往十字架下面的木柴上一丢，随后便侧首往仅剩的几个村落村长脸上一扫，气势凌人。
“你们是自己说，还是要我把答案从你们的嘴里，一句一句地挖出来？”
“……”
苗疆发生巨变，从大地祭坛里逃出来的族民纷纷往自己所居的村落里逃去，为免他们反应过来联合成一线将他们逼杀，萧雨初和裴寒抢先一步撤离了大地祭坛，往苗疆的边界赶去，等待护卫们和那对师兄弟与他们会合。
在等的时候，萧雨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，扒拉着裴寒的手臂，追问他:“你说五明潭附近的深潭里有古怪，可有去查探？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吗？”
“有很多。”裴寒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，吹了吹上面的灰，示意她坐下来。“神鬼草原本来自于苗疆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，这神鬼草辗转被盗出了苗疆。本就为数不多的神草在后来的百年间灭绝，流落中原。我听说，好像是因为圣女与外族人通婚的缘故，将神鬼草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心上人。而她的心上人便将这神草带回了自己的师门，藏在禁地中偷偷种下去，繁衍至今。”
萧雨初眉头微挑，就见裴寒用同样微妙的眼神看向她，笑道:“怎么样？听起来是不是很耳熟？那个人正好就是百草门的创始门主，背叛苗疆圣女的男人就是他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萧雨初恍然大悟，这一切变得合理起来。
就在萧雨初还在脑子里理逻辑的时候，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，当即一把抓住了裴寒在空气里跳动的手指，在裴寒惊愕的目光里怀疑地问他:“你早就见过百草门圣地里的圣女像了，是不是？”
裴寒:“……”完蛋！
看这个男人心虚的样子，萧雨初就知道自己说对了。
她伸手扳过裴寒偷偷侧过去的脸，步步紧逼着追问:“为什么不说话？为什么不敢看我？被我说中了？”
“……”
“裴、寒！”萧雨初脸色阴冷，不问出个所以然誓不罢休。
突然，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这个时候横插进来，刻意搅和:“你要他说什么？说他因为一个圣女像就吃你的醋吗？”
裴萧二人一回头，那对师兄弟已经归来了。